当晚，我就被派到弟弟房间取肉。

一进门，香味就传了过来。

地上到处都是垃圾，墙上也是成块的鼻屎。

除了床上的几个二刺猿抱枕，其他地方几乎都没眼看。

「今天怎么送饭这么慢？是不是想饿死我？」

我赶紧把饭菜端过去，小声解释：

「妈妈生病了，我做饭不太熟练。」

那桌子到处是垃圾，我刚想伸手，他就暴怒地转过头：

「谁让你乱碰了赔钱货？」

我吓得赶紧后退几步，菜汤一晃洒在了键盘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给你擦擦！」

可没等我反应，他忽然站起来，抓起键盘就砸在了我的脸上：

「你手贱是不是？」

「死赔钱玩意儿！这点事儿都干不好，赶紧让那个老不死的来！」

我一阵头晕眼花，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他三百多斤重，卡在凳子上站不起来，就用一旁的烟灰缸砸我：

「敢躲是不是？」

「要不是老子你能有钱上学？你还敢躲？」

等他把桌子上的东西丢光的时候，我妈终于进来了：

「哎哟哟，我的宝贝儿啊！」

她吓得赶紧走过来，略过我蹲到了弟弟面前：

「怎么生这么大气啊？多伤身体啊！」

我盯着脚尖，看到红色的液体滴下来，才发现额头划了道口子。

因为生了我的气，弟弟缩回了身子，怎么都不让妈妈碰。

这么多年一向如此。

如今家里赔了钱，自然更畏惧他。

妈妈转头让我跪在门口，一直到弟弟消气才行。

我坚持到凌晨，终于看到妈妈端着一些皮屑出来了。

一关门，她脸上就没了那种讨好的笑，嫌恶地往后瞪了一眼。

那种眼神，让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