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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枕玉裴丞陵》 小说介绍

宋枕玉裴丞陵是作者佚名最新写的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这本小说内容特别是前期,绝对是仙草。作者对情节设定非常出色,但把握的力度刚刚好。一起来看看小说简介吧!宋枕玉猝死在批改学生作文的星期一傍午。其实她不教语文,她是教体育的,在前一周,校里唯一的语文老师提出辞职,宋枕玉被临时赶鸭子上架。任教第一周,适逢立冬时节,她布置了一篇写冬天的三百字小作文,想摸摸学生的文字功底,结果,刚批改第一篇作文,宋枕玉就感到乳腺增生,将学生单独唤到办公室,哭笑不得地说,“‘雪大了,路边的乞丐嗷嗷待哺’,这是你造的句子吗?”那个学生脑袋埋进羽绒服里,鼓着河豚腮,老实交代道:“宋老师,其实我不会写,就、就照抄小说上的段落了……”宋枕玉匪夷所思,让学生将小说拿上来看看,他有些忐忑,缩着脖子装鹌鹑,宋枕玉了然,用红笔点了点他的脑袋,亲和道:“我保证不没收小说。”

《宋枕玉裴丞陵》 第一章 免费试读

宋枕玉猝死在批改学生作文的星期一傍午。

其实她不教语文,她是教体育的,在前一周,校里唯一的语文老师提出辞职,宋枕玉被临时赶鸭子上架。

任教第一周,适逢立冬时节,她布置了一篇写冬天的三百字小作文,想摸摸学生的文字功底,结果,刚批改第一篇作文,宋枕玉就感到乳腺增生,将学生单独唤到办公室,哭笑不得地说,“‘雪大了,路边的乞丐嗷嗷待哺’,这是你造的句子吗?”

那个学生脑袋埋进羽绒服里,鼓着河豚腮,老实交代道:“宋老师,其实我不会写,就、就照抄小说上的段落了……”

宋枕玉匪夷所思,让学生将小说拿上来看看,他有些忐忑,缩着脖子装鹌鹑,宋枕玉了然,用红笔点了点他的脑袋,亲和道:“我保证不没收小说。”

学生一番踌躇,才慢腾腾地将小说递上来。

这是一本点家色彩浓重的大男***谋文,讲的是出身草莽的主角,一步一步推翻权焰熏天的阉党的故事。

作者大概为了烘托出反派出生环境的凄凉与悲苦,遂写下「雪大了,路边的乞丐嗷嗷待哺」这种描写。

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作者的语文大概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宋枕玉潦草地翻着小说,途中在某页停留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发现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角色,是反派的后娘,不过连炮灰也不是,戏份少,也死得早,充其量只是渲染反派悲惨童年的工具人。

宋枕玉没太留意,一面将书归还,一面对学生说:“你这篇作文可能不太合格,请重写一篇给我,按照批注上的要求写。”

学生抱着作业本,红着眼眶地走了,宋枕玉有些于心不忍,但为了早日树立起语文老师的威严,她只能暂且收敛起当体育老师时好说话的性格。

中午一堆同事在办公室打麻辣火锅,有人来喊她吃饭,宋枕玉还在批改作文,就差最后三两本。

倏然之间,她的胸口蔓延上一股剧烈的疼痛。

宋枕玉疼得根本握不住笔,喉咙仿佛被一双隐形的手掐住,窒息感铺天盖地蔓延而来。

宋枕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伴随周遭一片混乱杂沓的呼喊,她的视野陡地一黑,意识断线的前一秒,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作文还没批完,她却不在了,以后谁来教这些孩子语文和体育?

宋枕玉再睁眼时,感觉睡了一个长久的觉,身体自一片飘渺的虚无,重新坠入真实的人间,她感觉自己躺在一张绒软的褥子上,手被什么人紧紧捂住,她的指节轻微动了动。

握着她手的人,应当是上了年纪的婆子,感受到她的异动,万分幸喜,忙不迭地唤她:“姑娘,您快醒醒,快醒醒!”

漏窗间晦暝的烛火,一径逶迤入宋枕玉沉重的眼帘,她终于撑开眸,迎着一隙袅袅升腾的暗光,头一眼,便望见近前的人,穿秋香色的对襟襦裙,簪发垂髻之下,是一张泪眼朦胧的慈霭面容,应属不惑之龄,合约是个粗使嬷嬷的行相。

宋枕玉意欲撑身坐起,却是发觉躯体羸弱得很,胳膊关节处连力道也没法使,那个嬷嬷将她扶靠在引枕上,觉察她手腹薄凉,应是受了惊吓,忙赴后罩房,拣了只铜盆,打来热水,一行执着布条,替宋枕玉盥手,一行窃自揩泪,哑声哽咽道:“姑娘终算醒了,这算老天爷开了眼,要让姑娘有个活着的奔头,姑娘今后可得仔细待自己才是……”

嬷嬷替宋枕玉温着手,又侍奉她躺下,身子渐渐回温,宋枕玉的意识亦恢复几些清明,半敛眸,不着痕迹巡睃周遭处境。

丹绸挂梁,喜烛铺案,红袖添香,粉壁张悬大红囍贴,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一团喜庆的景致,此处应当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婚房。

婚房内被烛火熏染得有几分郁热,宋枕玉觉得闷,欲要捋袖散热,却是望见自己正穿一袭缟素,缟素之下,又是一身霞帔描金嫁衣,这一抹红,俨似燎原烈火,火光比支摘窗外沉坠的金乌,还要烈上几分,大开大阖烧入宋枕玉眸底。

一些极是陌生的乱绪,刹那间堕入脑海,宋枕玉蓦觉头疼欲裂,指尖抵住螓首,“我这是在哪儿……”

甫一开腔,是极为年青的女子嗓音,透着股娇软的媚意,俨似仲夏里的半熟青梅,浸入凉初透的水中,漫延着玲珑琳琅的质感。但这话音又是枯槁的,像是久未开口的人,唐突地启了口。

嬷嬷忙用青釉茶盅,斟了热茶来,伺候宋枕玉润口,这晌,怅着声道,“大伯爷近岁病疴已久,使伽蓝寺的主持一算,便算准了姑娘身上的福气,说姑娘秉性纯良,命格镶金,生得一副福禄旺夫之相,这不,大伯爷月前便娶您过了伯府的门,好冲冲喜气,您也能跟着享清福,哪成想,洞房那夜,大伯爷大咯血,根本挨不住,就这么走了,说来真是造化弄人……”

话至尾梢,嬷嬷复热了眸眶,绞紧帕子,掩抑住面色上的担忧与惘戚。

红事成了白事,新妇守了活寡,这等遭际落在哪个姑娘家身上,谁不哭天抢地,甚或是,那心地脆弱些的,早就索性做个了结。

嬷嬷隔着橘橙色的火光,端视着新嫁娘的仪容,哪怕看了这般多眼,嬷嬷还是忍不住慨叹,宋枕玉还真是生了一张国色天香的好皮相。

面若敷粉,唇若施朱,一对似蹙非蹙烟笼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天然一段佳韵风华,颦笑如娇花照水,行止如弱柳扶风,这当是婀娜正好的芳华,而今却要蹉跎在这深闺之中,还教歹人觊觎——

甫思及此,嬷嬷的口吻变得愤岔:“都怪那被猪油蒙了心的二伯爷,竟是欲对姑娘不轨!大伯爷尸骨未寒,大夫人又走得早,姑娘在长房里唯一能依靠的人,便只有小世子,只遗憾世子爷年岁尚浅,性格也孤僻古怪,压根儿不受老太夫人倚重,因于此,那二伯爷,便冠冕堂皇打起姑娘的主意,这半个月以来频繁胁迫,姑娘莫不是被迫得走投无路,也不至于……”

「投河」二字未道及,老嬷嬷便已掩面而泣。

大伯爷,二伯爷,小世子?

宋枕玉在晦暗的烛影之中慢慢瞠眸,这些称谓教她蓦觉耳熟,再结合自己此番守活寡的遭际,细细一忖,整个人姗姗反应过来。

她思绪恍惚了片晌,脑海里有个定论尘埃落定,自己应是穿书了。

穿成了先前从学生那里看来的点家男***谋文,一个同名同姓的,连炮灰也称不上的背景角色,是反派的后娘。

在成为权焰熏天的阉宦以前,反派还只是一个幼失双亲的小世子,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块尚未崩坏的净土,渴盼能交到朋友,渴盼爱意和温暖,也渴盼能被人呵护在心尖尖上。

正处于脆弱又无助的年纪,小世子却常受到族弟叔伯的欺辱与陷害,二伯爷为让自己的嫡子继承爵位,更是坏事做绝,将小世子送入阉人的手中,对其进行百般羞辱与催迫。

在这样一个众叛亲离、冷眼横观的境遇之下,小世子打落牙齿与血吞,暗发血誓,成势之后屠遍伯府满门。

后来,他果真成为了大周朝人人闻风丧胆的宦权之相,架空少帝的皇权,教阉党一家独大,又因行事喋血成性,眼不容沙,实施□□□□,被百官斥为奸党之首,百姓怨声载道,各地起义不断,其中,尤以原书男主为首,集百万民兵,一举攻破长安城,拿下大内承明殿,从此,宣告一代权宦统治政权的覆灭。

而反派小世子的后娘,与宋枕玉同名同姓的女性人物,出场极早,戏份亦是极少,在原书里只有寥寥数笔。简言之,原主是嫁到归义伯府来冲喜的,后来所生发的变故,遂如嬷嬷所讲的那般,二人没来得及洞房,大伯爷便溘然长逝,二伯爷奸邪荒淫,馋涎兄嫂之美色,百般胁迫,令其委身于他,原主抵死不从,不得不投河以明志。

原主自尽,意味着保护小世子的最后一个屏障,也消失了。

宋枕玉轻垂眼睫,静缓地审视这一袭嫁衣,心底无波无澜,她参加工作有一些年头,但因是教体育的缘由,身边所有异性皆将她当爷们,她没牵过男生的手,更未与之做过亲热的事,婚姻对她而言,还非常遥远,她时不时也会憧憬,将来娶她的男人,会是什么模样,她会穿着什么样的婚服,同他立下山盟海誓。

而今下,一切浪漫憧憬化就一身缟素,宋枕玉连爱情的影儿都没沾上,不仅没见过大伯爷的模样,莫名其妙成了寡妇,还有了一个儿子。

暮春日色渐暗,红枝烛火燃至底芯,嬷嬷持来剪子,修剪了一番烛芯,宋枕玉所剩无几的少女心,随嬷嬷一开一合的动作,而剪灭了去。

前世的记忆,翛忽之间,变作几案上博山炉间的一缕雾,须臾便散尽,取而代之地是,隶属于这个人间世的诸般情状。

这位嬷嬷姓蔡,原先是在大夫人身边侍候的,端的是忠心耿耿,原主嫁进来后,遂一心一意侍候,当自家女儿来悉心呵护。

偌大的归义伯府,老太夫人冷眼旁观夺爵之局,放任各房伯爷尔虞我诈,无数双眼睛都盯紧小世子身上的爵位,没有谁能给予几分真心真情,大抵只有这位蔡嬷嬷,是衷心待原主与小世子好的了,只遗憾,老人家到底势力单薄,人微言轻,护不了伶仃相依的母子俩。

宋枕玉阖了阖眼眸,复又静缓地睁开,在短瞬之间,她委实有些难接受自己的身份,这需要一个慢慢消化的过程。

不过,她又打心底喜欢小孩子。

当时翻阅那本小说,印象较深的,不是替天行道的草根男主,反而是这个千夫所指的大反派,他虽犯下滔天之祸,其罪当诛,但在政绩上,是有诸多革新性的功绩在的,他所提出的惠民政策,因理念之超前,远走在时代前列,教朝中保守一派根本不能理解,更不能广泛接纳,实施在民间的情状,也就弗如人意。

这样的人,就是名副其实的美强惨,做的坏事虽多,也教人恨不起来,宋枕玉翻完这本书,出于传道授业的心理,忍不住做出一个假设,要是能给予反派小世子足够的关怀和引导,他日后成为一代贤相,是不大成问题的。

见着宋枕玉苍白若纸的面容,添了几分血色,蔡嬷嬷便吩咐外间的丫鬟水月将暮食端呈上来。

这时节,堕指折胶,凛春料峭,廊庑之下结满沆砀雾凇,宋枕玉视线穿过雪色,往自家的蘅芜院逡巡而去,目色在厢院处盘桓一遭,少时,却未见着预料之中的人儿,疑绪渐起,她的手指覆在膝头处,适因问起来:“小世子呢?”

水月是负责小世子起居的,但她原先是二伯爷夫人朱氏的通使丫鬟,两年前,大夫人元氏病故,朱氏遂以分忧之名义,将水月从芦雪院调遣来蘅芜院,专门侍候小世子。

宋枕玉虽是个不相干的局外人,但不消动脑也能知晓,朱氏这哪里是关心小世子,分明是在长房里塞入自己的眼线,盯梢着小世子的一举一动。

水月两手抄在襟下,漫不经心地回禀道:“方才二房的裴二少爷,延请世子爷去蓼风轩踢蹴鞠去了,这蹴鞠是个时兴的名堂儿,少爷们一般能踢上一整天,世子爷没见识过,等闲觉得稀罕,也就耽搁了暮食。”

水月对宋枕玉的态度,谈不上恭谨,这话里话外,渗透出一种凌驾其上的傲慢,宋枕玉怎的听不明白此间计较,对方表面上说是小世子没见过蹴鞠,实质上在指桑骂槐,贬谑宋枕玉那小作坊的出身。

丫鬟的态度,其实也就是二房的态度,这些人根本没将这新过门的长房新妇放在眼底。

按说这位裴二少爷裴崇,脾性随了朱氏,盛气凌人得很,常伙同族弟折辱小世子,压根儿看不起他,又怎会延其同玩?

黄鼠狼给鸡拜年,焉持好心?

宋枕玉眉心微挑,捺了捺唇角,方才水月禀话前,眸底有一抹讶色戛然晃逝,似是非常愕讶宋枕玉能醒来似的。

敢情二房的朱氏,巴不得她死去。

一个极为不妙的预感,浮显于宋枕玉的心头,她疾然反应过来,一晌吩咐蔡嬷嬷去取来两件披氅和护手炉,一晌慢条斯理下了拔步床,对水月莞尔道,“外头风沉雪重,小世子纵然玩得尽兴,也不能冻坏身子骨,我得亲自给他送件狐氅去。”

水月一听,面容上虚色难掩,见宋枕玉作势往蘅芜院外踱去,当下趋步阻拦在前,垂首道,“这种事儿怎好劳烦姑娘,交给奴婢来办就好,姑娘病体初愈,不宜再折腾了。”

阻拦她离开蘅芜院寻小世子,这丫鬟,果真有问题。

宋枕玉面容上温和的笑意,淡下去,平静发问:“朱氏究竟是如何吩咐你的?”

水月听罢,心中极是忐忑,这个新过门的小娘子,怎的会知晓她是朱氏派遣过来的人?

没来得及辩白,便见宋枕玉自袖袂之中,伸出了一截苍白纤美的手,掌腹沐浴在柔悒的烛火里,衬出温柔白皙的骨节,指根如雕琢而就的羊脂玉,随着肘腕微转,轻揽在水月的脖颈与锁骨衔接之处,这一瞬,水月的吐息变得凝滞,连心率都变得沉抑,宋枕玉揽肩的动作,极为从容端雅,只听她薄唇一翕一动:

“给我吐实话,否则,我将你脑瓜子拧下,当蹴鞠踢。”

当了这么多年体育老师,她的膂力不是白练的。

对峙之间,气氛凝冻成霜,水月震悚地觉知到,身前这位娇美柔弱的新妇,有一股凛冽寒气隐隐渗出,倾轧成一片薄片锋刃咄咄逼近,教她猝然觉得毛骨悚然,俨似被一双纤细的手钳住脖颈。

这一刻,她真的相信宋枕玉会这样做。

水月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忙不迭叩首道,“二、二伯爷半个时辰前使人送小世子入宫一趟,故此,二夫人吩咐奴婢千万守在蘅芜院,莫教姑娘醒觉发现了端倪……”

近旁的蔡嬷嬷刚取来毛氅与手炉,听得此事,失色道:“教小世子进宫作甚?”

“奴婢不晓得……这、这都是二伯爷与二夫人的意思,也不知是因着什么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蔡嬷嬷和水月云里雾里,但宋枕玉怎还能不明白此中关窍?

宋枕玉的心堕入湖底,去蓼风轩玩蹴鞠,不过是一道莫须有的幌子。她没料到命运会这般凑巧,自己穿过来的这一日,恰好是原书之中,反派小世子被送入宫中成为阉人的关键情节点。

在这样奇寒冻骨的天时里,历经宫刑,无异于是往鬼门关走一遭,小世子虽大难不死,堪堪拣回一条命,但成为阉人的这份耻辱,铺就他命运阴郁凄惨的底色,往后所有的恶念与暴行,皆因此而生。

一想着年岁还这么小的孩子,被绑缚在阴黯潮湿的刑房之中,马上要承受不该忍受的疼楚,宋枕玉整颗心悬了起来。

当下赶紧吩咐蔡嬷嬷:“快去备马车,我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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