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文学网

画一抹海棠在线_画一抹海棠在线

画一抹海棠在线》是番茄个土豆所著的一本文章结构简洁合理,剧情丰富的小说。精彩内容概括:第一章 梨园惊梦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青瓦屋檐,在雕花木窗上织就一层朦胧的轻纱。沈砚之握着那方素白帕子,指尖摩挲着帕角绣的海棠,恍惚又听见云棠唱《游园》时水磨般的调子。三个月前那个落梅天,他刚从巴黎回来...

第一章 梨园惊梦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青瓦屋檐,在雕花木窗上织就一层朦胧的轻纱。

沈砚之握着那方素白帕子,指尖摩挲着帕角绣的海棠,恍惚又听见云棠唱《游园》时水磨般的调子。

三个月前那个落梅天,他刚从巴黎回来。

邮轮在黄浦江靠岸时,晨雾还未散尽,十六铺码头挑夫们的号子声穿透薄雾,与海关大楼的钟声交织成一首陌生的乡音。

五年未见,上海滩的脂粉气里混着硝烟味,南京路上的霓虹灯比塞纳河畔还要迷离。

被二哥强拉着去天蟾舞台听戏那日,他特意穿了母亲寄去的英国呢料西装。

包厢里檀香袅袅,跑堂的送来碧螺春,青瓷盖碗上描着淡粉的桃花。

戏未开场,楼下已坐满了穿长衫的先生与旗袍卷发的太太,嗑瓜子的脆响此起彼伏。

锣鼓点骤起时,他正望着对面包厢里穿貂皮大衣的交际花出神。

那女子翘着兰花指抽烟,猩红的指甲油与朱漆栏杆相映成趣。

忽然间满堂喝彩,转头望去,台上杜丽娘莲步轻移,水袖抛起时露出一截皓腕,羊脂玉镯在汽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唱到这句,那双含情目忽地往二楼包厢一瞥。

沈砚之手中的茶盏一晃,几点碧色溅在雪白的袖口。

他竟不知昆曲的唱腔能这般蚀骨,像江南的梅雨渗进青砖缝,待察觉时早已浸透心扉。

沈砚之站在天蟾舞台包厢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玳瑁指甲套。

台下杜丽娘的水袖扬起时,他恍惚看见佩瑶在弹《汉宫秋月》。

那枚指甲套突然变得滚烫,被他慌乱间掉落在猩红地毯上。

散戏后他在后台等到月上柳梢。

班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镶金牙在煤油灯下闪着光:"这位爷,云姑娘今日乏了,您要听曲明日请早。"

说着就要收他递来的银元。

沈砚之却径直往里闯,惊得正在卸妆的武生打翻了胭脂盒。

云棠坐在斑驳的镜前,鬓边犹带残红。

月白夹袄领口露出一截雪颈,抱着暖手炉起身时,耳垂上的珍珠坠子微微晃动:"三少爷要听曲,明日请早。"

声音比台上清冷三分,带着苏州口音的吴侬软语。

他摘下腕上祖传的翡翠镯子递过去,羊脂玉般的腕子却往袖中一缩:"班主收的银元够买十对这样的镯子。"

眼波流转间瞥见他袖口的茶渍,"三少爷还是先回去更衣吧。"

后来他才知道,云棠原是苏州顾家的小姐。

父亲在张勋复辟时被乱兵打死,母亲带着她逃到上海,却在贫民窟染了肺痨去世。

教会女中的校长是她母亲旧时同窗,见她识文断字,便让她白日里教国文课。

那日之后,沈砚之成了天蟾舞台的常客。

二楼最东边的包厢永远留着,案几上总摆着时鲜果品。

云棠唱《牡丹亭》时,他看见她腕上戴着自己送的玉镯;唱《长生殿》时,发现她发间别着他托人从老凤祥捎来的珍珠簪。

直到某个雨夜,他照例在后台等候。

云棠却破天荒地邀他同行,黄包车在法租界的梧桐树下穿行,雨滴打在油布篷上如琵琶急弦。

她忽然开口:"三少爷可知,我为何总穿青色

"不等回答便自顾自说下去,"母亲临终前给我做的最后一件衣裳,就是青布衫。"

车停在霞飞路的小公寓前,她下车时绣鞋踩进水洼。

沈砚之伸手去扶,触到她指尖的凉意,像握着一块浸在井水里的玉。

二楼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映出她单薄的剪影,窗台上摆着一盆将谢的海棠。

第二章 海棠春深再相遇是在女中的海棠林。

三月春风揉碎胭脂雪,她穿着阴丹士林布旗袍站在花树下,指尖拈着朵半开的海棠给学生讲《牡丹亭》。

阳光透过花瓣在她脸上投下细碎光影,比那晚戏妆更动人心魄。

"良辰美景奈何天..."她转头看见他,后半句便消融在风里。

学生们痴痴笑着跑开,满地落花被带得打了个旋儿。

沈砚之走近了,嗅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头油香,襟前那枚鎏金怀表的链子在春光里微微晃动。

云棠退后半步,鞋跟碾碎几片花瓣:"沈先生怎么找到这里的

""上回你说最爱陆放翁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我猜你定会喜欢这海棠。"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蓝皮诗集,"前日逛棋盘街旧书摊,正巧见到光绪年的刻本。"

她接过书时指尖擦过他掌心,两个人都颤了颤。

书页间夹着张戏票,是下周的《玉簪记》。

云棠垂眸浅笑,珍珠坠子轻轻摇晃:"这刻本里'红酥手'一句的笺注..."突然响起的钟声惊破春色。

她抱着书匆匆离去,浅青旗袍角扫过满地落红。

沈砚之弯腰拾起她遗落的帕子,素绢上一枝海棠沾着晨露。

此后每逢周末,他总带着新淘的旧书去海棠林。

有时是李义山的诗集,有时是张岱的散文。

云棠渐渐不再推拒,只是每次都要回赠些小物件:一枚银杏书签,一包城隍庙的梨膏糖,或者用蝇头小楷抄的《长恨歌》。

某个午后,她在讲解《西厢记》时忽然晕倒。

沈砚之抱着她冲向校医室,才发现她瘦得惊人,腕骨硌得他心口生疼。

校医说是贫血,开了一剂阿胶红枣汤。

他守在病床前,看她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影,像停着两只脆弱的黑蝶。

"何必这般拼命

"他忍不住问。

云棠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声音轻得像飘落的花瓣:"白天教书,晚上唱戏,才能攒够钱赎回母亲的玉佩。"

那是她父亲留下的唯一念想,当铺的票根藏在梳妆匣最底层。

五月榴花照眼时,她在书里夹了张自制的戏票。

那晚唱的是《孽海记·思凡》,她扮的小尼姑色空,戴着他送的翡翠镯子。

唱到"见人家夫妻们洒乐,一对对着锦穿罗",眼波盈盈望过来,沈砚之手中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

散场后黄包车拐进法租界的小巷,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云棠忽然轻声说:"上回你问为何总穿青色,因我娘临终前给我做的最后一件衣裳就是青布衫。"

她摩挲着腕上的镯子,"这翡翠太贵重,明日...""戴着吧。"

沈砚之握住她微凉的手,"母亲临终前让我送给..."后半句消散在夜风里。

云棠别过脸去,耳尖却泛起薄红,像染了晚霞的海棠。

第三章 烽火连城八月桂花香时,沈家开始张罗三少爷的婚事。

那晚他在书房跪到三更天,父亲摔碎乾隆年的斗彩盖碗:"你要娶个戏子,除非我死了!"母亲哭着劝他想想沈家的脸面,说孔家小姐是圣约翰大学毕业的,穿洋装跳交谊舞,比戏子强百倍。

他连夜跑去云棠的公寓,却见门口停着辆黑色雪佛兰。

穿中山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臂弯里搭着件银狐披风。

二楼窗户透出暖黄的光,映出两个相对的人影。

沈砚之在梧桐树下站到东方发白,晨雾打湿西装,心口那方绣海棠的帕子却还温着。

卖馄饨的梆子声由远及近时,云棠拎着菜篮出来,看见他时惊得松了手。

番茄滚了一地,像谁碎掉的心。"

那是我表哥..."她话音未落就被他吻住。

咸涩的不知是谁的泪,混着桂花香沁入唇齿。

二楼的留声机幽幽唱着:"好一朵茉莉花..."十月初三,闸北响起第一声炮响。

沈砚之从银行冲出来时,整个外滩都在颤抖。

黄包车夫要双倍车钱才肯往南市去,他把怀表摘下来扔过去。

女中已成废墟,海棠树焦黑的枝干斜插在瓦砾堆里,枝头还挂着半幅撕破的阴丹士林布。

他在残垣间疯狂翻找,直到指甲渗血,终于听见微弱的咳嗽声。

防空洞里,云棠蜷缩在角落,月白旗袍沾满血污。

见他来了,竟还笑得出来:"你看,我说青色最经脏..."话音未落就被他紧紧抱住。

炮火声中,她冰凉的唇贴上他耳际:"那晚你父亲来找过我..."轰隆一声巨响,洞口的沙土簌簌落下。

沈砚之把她护在身下,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她的手抚上他后背,指尖沾到温热的血:"你受伤了

""是桂花蜜。"

他轻笑,"早上给你买的,洒在衬衫上了。"

其实弹片擦过后背,此刻正火辣辣地疼。

但怀里人是暖的,这便够了。

天亮时租界的救护车来了。

护士要给云棠处理腿上的伤口,她却攥着沈砚之的袖子不放。

他柔声哄她:"我就在门外。"

转身时听见她低语:"砚之,海棠...开了吗

"后来沈家举家迁往香港。

码头上,沈砚之望着外滩的方向,忽然把船票撕得粉碎。

母亲哭喊着要拽他上船,他却笑着后退:"我的海棠还没开呢。"

第四章 血色海棠次年春,法租界的公寓阳台上,云棠对着梳妆镜戴珍珠耳环。

镜中映出沈砚之在书房伏案的身影,他正在给申报写时评。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笼着她新烫的卷发。

"晚上想吃什么

"她转身问,"昨天买的鲥鱼还养在浴缸里。"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沈砚之从书房冲出时,她已经打开门。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