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疼的龇牙咧嘴,可依然温柔的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泪眼婆娑望着他,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真情。
那双黑眸里有倒影,我披头散发好似一个疯子。
护士来了,处理完伤口又走了。
我拉着他的手: “顾澜,我梦见儿子了,他喊我‘妈妈’。”
“我想见见他。”
我想记住他的样子,也想让他看看我,好让他死后魂魄也能找到我,让他来梦里纠缠我。
但顾澜只是心疼但用力将我放平在病床上。
冰冷无情的唇在我唇上轻轻一点,“乖,好好休息,不让你见咱们儿子,也是为你好。”
先前的护士去而复返,手里举着一针安定。
她用了静脉注射,可静脉注射一般用于治疗癫痫和惊厥患者。
临床上一般都是加入到葡萄糖或者氯化钠进行滴注。
昏迷前,我认清了现实,决定虚与委蛇。
再醒来,我已经回到家里,顾澜守在身边。
一脸担忧得望着我:“老婆,你的身体对苯甲二氮卓没有抵抗力,你知道吗
” 我摇摇头。
不管是身体的原因,还是他安排人定时定点从不间断注射,这些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顾澜却担忧的将我的手贴着他的脸:“我好害怕失去你呀。”
眼神撇过他腕上手表,已经过去六天了。
这些天,他一定是和沈知安一起守着盛欢,守着她的女儿,所以我才不能醒来吧。
他的眼还和以前一样,里面全是我的身影,可是再也没有半分光芒。
一个人,两个人,都能为了她做到如此程度。
我轻轻摇头,挥散脑海中的比较和自我厌弃。
“我没事,这两天你一直守着我,肯定累坏了,不然先休息一会。”
等顾澜放松进入梦境。
我立刻拿起他的手机按照朋友指点安装了一个隐藏程序,然后又原样轻轻放回。
不过两三分钟,顾澜便醒了。
在我身边,他睡的很警觉,醒来后还假装不经意间摸了摸手机外壳温度。
“老婆想吃什么,潮汕砂锅粥怎么样
” 我点点头,“好呀。”
以往在这个家里,做饭的从来都是我, 如今我生病,顾澜自然只能叫外卖了。
但是,朋友提供的链接让看到了他另外一面。
我在医院昏睡期间,顾澜和沈知安一起守在盛欢身边。
沈知安负责安慰。
顾澜系着围裙忙里忙外,剥虾皮抽虾线,再捣成泥熬粥,熬好的粥再过一遍细网。
只因盛欢说了一遍:“这两天有点上火,嗓子不舒服。”
顾澜就害怕粥中有一点点大块的虾肉和瑶柱卡住她的嗓子,一定要滤过之后再端给她喝。
身边还有助理举着摄像机给他们拍照留念。
属于三人此生的短暂幸福时光。
或者是有意,或许是无意。
视频扫过拍到一张合照,也是盛欢和她的那位唯一的合照。
可那位是京圈跺一跺脚就能让地面抖三抖的大人物,且有原配夫人。
原来,他们最爱的女人,在给别人做叁,而他们却只配躲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