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宴继续举行,阿爹走到正厅,与其他官员交谈。
柳香芷被下人引到正厅,新奇地打量四周,眼里藏不住的贪婪。
我淡淡收回视线。
「柳予安,这不像你啊!」肩头被揽过,一张笑眯眯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算是我的青梅竹马的好友,齐太傅之女——齐潇潇。
刚刚人群中的嘲讽,就出自她之口。
我看着她就不自觉露出微笑,上一世,齐潇潇为了我几次都去刻意为难柳香芷,后来因为闹得太过,被齐太傅送去寺庙里关禁闭去了,直到我被烧死之前,都没再见过她。
我笑道:「怎么就不像我了?」
齐潇潇打量我一眼:「我以为你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去殿前告御状,结果你居然这么冷静?」
事实上,上一世的我确实是这么做的。
后来落下个刁蛮恶毒的名声。
我的视线落向正厅中柳香芷,轻笑:「光明正大有什么意思?这次我想玩阴的。」
四周宾客落座,各家女眷过来给我送了礼也都陆续落座。
我拉着齐潇潇坐在了前座,刚坐下,就听到一声惊呼。
「啊——」
循声望去,柳香芷手足无措地站在厅侧。
我的丫鬟翠儿手中的礼盘凌乱,正着急地盯着地面。
而地上,正静静躺着一个精致的杏花荷包,上好的织锦料子,金丝线穿绣,右下角绣的一个「安」字,只可惜上面沾满了茶渍。
我脸色一变,冲上去把荷包捡起放在怀里。
丫鬟翠儿的声音急切:「小姐,这是夫人去世之前给您绣的及笄礼......」
柳香芷着急得快要哭出来:「阿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一转身就......」
「什么?」齐潇潇冲上来,嗓门大到在整个正厅回响,「你在予安及笄的日子回来找存在感就算了,你居然还弄脏了她亲娘的遗物!!!」
柳香芷后退两步:「我没有......」
阿爹蹙眉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齐潇潇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了个完,我看向阿爹,却发现他担忧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柳香芷身上。
攥紧手中的荷包,果不其然听到阿爹和稀泥的声音。
「予安,别怪你妹妹,她刚回府。」
齐潇潇一听这话不乐意:「伯父,柳香芷是刚回府,可予安从小就没有娘亲......」
「没事的别说了。」我立马拉住齐潇潇,看向阿爹,「今日是我的及笄宴,阿爹可要为我簪花?」
大祁的女子,及笄都是要由阿娘簪花的。
阿爹一愣,显然没意识到这茬事儿。
最后一丝希望落空,我把荷包揣回袖口,神色落寞:「阿爹,我也是您的女儿。」
周围窃窃私语,齐太傅看不下去:「柳丞相,你这......」
我顺势借口去换衣裙,刚出正厅,就看到一道玄色身影站在院内。
清俊的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柳大小姐,我看得清楚,刚刚分明是你的丫鬟刻意撞上那位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