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简这个家伙!
我恼怒地叹了一口气,右手再一次与他的腹肌擦肩而过。
明明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我看见宋泊简干净无暇的脸上泛着两团浅浅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红晕,那张俊美的面容在灯光下五官分明,鼻梁高挺,眉如墨画,锐利深邃的黑眸中,含着不易察觉的迷离。
他一身昂贵却低调的西装,良好的教养让他即使喝醉了也仍是满身矜持,乖乖垂首安然坐在位置上,一只手撑着昏昏沉沉的大脑,低垂的眼眸强撑着不让它闭上,可那寒潭般的眸却泛着波光粼粼的醉意。
这样的宋泊简看起来很好欺负。
我有一瞬间色迷心窍,又很快摇了摇脑袋,把那该死的胡思乱想抛之脑后。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我右手的任务。
我刚要偷偷摸摸把手伸进他的西装里,一位眼熟的客人径直朝我而来。
我只好遗憾地收回手,回敬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
闲谈几句,我连忙又开始了我的行动。
刚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入上衣下摆,他却突然调换了姿势。
又没摸到!
接二连三的失败令我心头火起。
我干脆找人把他扶起,用「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房休息」的借口一路推辞着把他送到了房内。
隔音极好的房门把外面的喧嚣隔离开来,屋内一片安宁。
他昏睡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的西装因一路的扶持有些凌乱和褶皱。
几缕柔顺的黑发服帖地垂在额间,轮廓干净完美的面容上,一对好看的眉宇含着散漫的醉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让人想到晶莹的水珠在绿叶上缓缓流动,惹人惊艳。
我缓过神,柔软的小手拈住他西装下的白色衬衣,正准备缓缓掀开。
一支温热的大手蓦地按住了我的手背,像火焰一般带来灼烧之感。
我惊愕地对上宋泊简那双如同明镜般的眸,清澈地倒映出我茫然无措的神色。
他面露不解,目光微凉,眼底的迷离之色早已散去,只余通透的清醒,就连声音都如同往常一样清晰低沉,仿佛从未醉过一般。
「林小姐,你这是......」
夭寿!继上次聚会摸腹肌之后,我再创黑历史!
我面红耳热地讪讪收回手,眼珠子滴流乱转,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看你喝醉了,就先把送回房间了,你好好休息!」
不待他细问,我掩面而逃。
不知是不是幻听,我好似听见他望着我慌忙离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欢愉的轻笑。
我更为脸红耳热,无地自容。
生辰宴结束,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忍不住捶胸顿足,大失所望。
明明就只差一点点了,他怎么就醒了呢?
我恼怒得翻来覆去,强迫症却在这时候越发严重。
没有摸到腹肌的右手愈发无力,几乎连水杯都差点拿不住。
右手真的要残了!我什么都不想管了!
自暴自弃的想法冲昏了头脑,我气急败坏地冲出家门,深更半夜把宋泊简家的门拍得震天响。
开门的是宋泊简。
他此时已经卸去了一身繁琐的西装,换上了休闲宽松的家居服。
月光散落在他脸上,淡去了他锋利逼人的冷漠,反而增添了几分易醉的柔和,连带着他的眼角眉俏都不自觉地松懈下来,染上了几分散漫与温和。
他的薄唇紧紧抿着,勾勒出优雅的弧度,一双寒潭似的眸,在月光中流转着波光,倒映着我的身影。
我扯了扯了嘴角,再无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待他的装模作样与生疏冷淡,无可奈何又张牙舞爪地开口道。
「宋泊简,把你的睡衣撩起来,腹肌给我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