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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杜甫孟浩然之间的事:李白与孟浩然与杜甫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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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一生诗友众多,此文只谈孟浩然杜甫。下面一起来看看!

  先说孟浩然。

  唐玄宗开元十五年,李白东游归来,至湖北安陆,年已二十七岁,娶了前左丞相的孙女为妻。他在安陆住了十年之久,用他的话说“酒隐安陆,蹉跎十年”。李白28岁那年,孟浩然40岁。

  李白是小有名气的后生,孟浩然则已名满天下。李白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去拜访仰慕已久的孟浩然,孟浩然没有摆出心高气傲的大家样子,而是对李白推崇有加。受宠若惊的李白激动的写下了“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孟浩然只是和蔼的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眼前这位“神气高朗,轩轩然若霞举”的后生。

  开元十八年三月,孟浩然要去广陵,李白亲自送到江边,送别时写下了《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他愁绪当头,眼睛的泪光里满含不舍,“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诗境浅说续编》评“十四字中,正复情深无限,曹子建所谓‘爱至望苦深’也”。李白像一块望夫石一样,呆呆地望着帆影远去,消失。风声送来一曲如泣如诉的断肠羌笛,他忘不掉这一段的刻骨铭心。

  李白和孟浩然之间,完全是李白单方面的全身心奉献。孟浩然一首诗都没留给他。李白得知孟浩然要去广陵,便托人带信,约孟浩然在江夏相会,之后便没了下文。在友谊中失意受伤的一方,往往是用情多的那一个。

  接下来要讲李白和杜甫,不过不得不提一下杜甫和孟浩然。孟浩然和李白交往时,杜甫才十七岁,在家闭读圣贤书。杜甫未曾与孟浩然有过直接的交往,但是杜甫非常爱戴孟浩然,在《解闷十二首》中礼赞孟浩然“复忆襄阳孟浩然,清诗句句尽堪传”,杜甫能对同时代的前辈如此爱戴,不可谓没有李白的影响,也是“爱屋及乌”吧。

  言归正传,重点说说李白和杜甫。李白和杜甫的交往异于李白和孟浩然,最大的不同在于关系的转换——李白由仰慕者变成了被仰慕的对象。李白和杜甫,在天宝三年的春夏之交,相遇于洛阳。李白诗遭遇馋毁,由长安被赐金放回,时年四十四岁。杜甫是“忤下考功第”后的第十年,时年三十三岁。同是天涯失意人,故一见倾心,当年的金秋,李杜相约漫游梁宋。

  杜甫第一首《赠李白》的七绝,便是当年李杜二人的最好写照。“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痛饮狂歌,人生几何?李白和杜甫在一道时分不开手,不在一道时便终日怀念。李杜二人其后又同游齐鲁,这时是他们的友谊的高潮期。杜甫在《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诗中有云“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他们情投意合,有酒同醉,有被同眠,有手同携,有景同登临。可好景不长,二人各奔前程,思念之情却养之弥深。李白在《沙丘城下寄杜甫》中云“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此时与杜甫不在一处,怀念杜甫的情绪竟如汶水一样长流不断。而杜甫更像困守春闺的念妇“寂寞空斋里,终朝独尔思”。(《冬日怀李白》)

  两人的友谊并没有有始有终。我认为原因是很值得深究的。其一是两人价值观不同,李白在《秋日鲁郡尧祠亭上宴别杜补阙范侍御》里云“我云秋兴逸,谁云秋兴悲”。“悲秋”由宋玉《九辩》演化而来,而杜甫对宋玉的态度如何呢?“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咏怀古迹》),李白公然和自己的偶像唱反调,杜甫能不心存芥蒂吗?其次,古代书信不便,再加上李白和杜甫都居无定所,四处漫游,久而久之关系就淡了。李白接到杜甫的一封信,《寄李十二白十二韵》,李白发现杜甫并不如十几年前那样的知己了,面对杜甫婆婆妈妈的规劝,李白不免气由心生,在《古风》第五十九首写到“嗟嗟交欢客,勤问何所规?”译成现代语便是:呵呵,你同样是穷途末路的流浪者啊,你勤勤问候我,到底要规戒我些什么?李白是个放纵不羁的主,对于杜甫的指手画脚深恶痛绝,忍无可忍,况且李白诗友众多,此时便对杜甫没了耐心。杜甫最后一首关于李白的诗是《不见》,“匡山读书处,头白好归来”,在失去李白的音信后,他还在想着李白能够浪子回头。愚不可言。

  李白情种一生,被人负过,也负人无数,“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可怜只余斯人憔悴,绝笔于获麟。

  拓展:孟浩然的诗歌成就

  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第一人,“兴象”创作的先行者

  盛唐时期形成的以王维、孟浩然为代表的诗歌流派,又称田园诗派,后人为了突出两人对田园诗派的突出作用也称为:“王孟诗派”。该派有陶渊明、“二谢”(谢灵运、谢朓)诗之长,以山水田园风光和隐逸生活为主要题材,风格冲淡自然。孟浩然的诗已摆脱了禄唐应制咏物的狭隘境界,更多地抒发了个人怀抱,给开元诗坛带来了新鲜气息,并博得时人的倾慕。孟浩然是唐代第一个创作山水诗的诗人,是王维的先行者。他的旅游诗描写逼真,《望洞庭湖赠张丞相》写得气势磅礴,格调浑成。孟浩然的一生经历比较简单,他诗歌创作的题材也比较单一。孟诗绝大部分为五言短篇,多写山水田园和隐居的逸兴以及羁旅行役的心情。其中虽不无愤世嫉俗之词,但是更多的是属于诗人的自我表现。孟诗不事雕饰,伫兴造思,富有超妙自得之趣,而不流于寒俭枯瘠。他善于发掘自然和生活之美,即景会心,写出一时真切的感受。如《秋登万山寄张五》、《夏日南亭怀辛大》、《过故人庄》、《春晓》、《宿建德江》、《夜归鹿门歌》等篇,自然浑成,而意境清迥,韵致流溢。

  在孟浩然这里,山水诗中的形象,已不再是山水原形的描摹,也不是在其中简单地加入了自己的情感,而是采用了表现手法,将山水形象的刻划与自己的思想感情及性情气质的展现合而为一,因而使其山水诗中形象的刻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使其山水诗中的形象提升为艺术形象的一种高级形态亦即‘意象’。可以说在孟浩然之前,还没有哪位诗人在山水诗中如此深深地打上作者本人性情气质的个性印记。

  清淡自然的诗风

  孟浩然的诗歌主要表达隐居闲适、羁旅愁思,诗风则清淡自然,以五言古诗见长。孟浩然是唐代第一个倾大力写作山水诗的诗人。他主要写山水诗,是山水田园诗派代表之一,他前期主要写政治诗与边塞游侠诗,后期主要写山水诗。其诗今存二百余首,大部分是他在漫游途中写下的山水行旅诗,也有他在登临游览家乡一带的万山、岘山和鹿门山时所写的遣兴之作。还有少数诗篇是写田园村居生活的。诗中取材的地域范围相当广大。

  山水景物是南朝诗歌最重要的题材,经历长期发展,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到孟浩然,山水诗又被提升到新的境界,这主要表现在:诗中情和景的关系,不仅是彼此衬托,而且常常是水乳交融般的密合;诗的意境,由于剔除了一切不必要、不谐调的成分,而显得更加单纯明净;诗的结构也更加完美。孟浩然在旅程中偏爱水行,如他自己所说:“为多山水乐,频作泛舟行。”(《经七里滩》)他的诗经常写到漫游于南国水乡所见的优美景色和由此引发的情趣,如《耶溪泛舟》)

  房日晰先生在《略谈孟浩然诗风的清与淡》一文中指出:“纵观孟诗,其诗风之淡,大致有三:一为思想感情的淡,没有激切的情绪的流露;二为诗意表现的淡,没有浓烈的诗意的展示;三为语言色彩的淡,没有绚丽色彩的描绘。

  丰富的山水诗歌意境

  孟浩然山水诗的意境,以一种富于生机的恬静居多。但是他也能够以宏丽的文笔表现壮伟的江山。如《彭蠡湖中望庐山》。清人潘德舆以此诗和《早发渔浦潭》为例,说孟诗“精力浑健,俯视一切”(《养一斋诗话》),正道出了其意兴勃郁的重要特征。盛唐著名诗评家殷璠喜用“兴象”一词论诗,在评述孟浩然的两句诗时,也说“无论兴象,兼复故实”(见《河岳英灵集》)。所谓“兴象”,是指诗人的情感、精神对物象的统摄,使之和诗人心灵的颤动融为一体,从而获得生命、具有个性和活力。重“兴象”其实也是孟浩然诗普遍的特点。这通过几首不同的作品之间的比较,可以看得更清楚。《望洞庭湖赠张丞相》《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宿建德江》这三首诗都写了江湖水景,但性格各异。第一首作于孟应聘入张九龄幕府时。他为自己的抱负能够有一试的机会而兴奋,曾写下“感激遂弹冠,安能守固穷”(《书怀贻京邑同好》)、“故人今在位,歧路莫迟回”(《送丁大凤进士赴举呈张九龄》)之类诗句。正是这种昂奋的情绪,使他写下了“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这样气势磅礴的名句。第二、三首均作于落第后南游吴越之日,前者以风鸣江急的激越动荡之景写自己悲凉的内心骚动,后者则以野旷江清的静景写寂寞的游子情怀,它们的神采气韵是很不相同的。本之以“兴”,出之以“象”,突出主要的情绪感受而把两者统一起来,构筑起完整的意境,这是孟浩然写景诗的重要贡献。

  创造性的诗歌表现

  出入古近的体格饶有洒脱自在的情致,也是孟诗创造性的表现之一。孟浩然诗歌的语言,不钩奇抉异而又洗脱凡近,“语淡而味终不薄”(沈德潜《唐诗别裁集》)。他的一些诗往往在白描之中见整炼之致,经纬绵密处却似不经意道出,表现出很高的艺术功力。例如他的名篇《过故人庄》。通篇侃侃叙来,似说家常,和陶渊明的《饮酒》等诗风格相近,但陶写的是古体,这首诗却是近体。“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这一联句,画龙点睛地勾勒出一个环抱在青山绿树之中的村落的典型环境。还有那一首妇孺能诵的五绝《春晓》,也是以天然不觉其巧的语言,写出微妙的惜春之情。另外,孟浩然在诗体的运用上往往突破固有程式的拘限,读来别有滋味。例如《舟中晓望》诗,平仄声律全合五律格式,但中两联不作骈偶,似古似律。胡应麟《诗薮》认为此类诗“自是六朝短古,加以声律,便觉神韵超然。”又如《夜归鹿门山歌》,这是一首歌行体的诗,但通篇只是把夜归的行程一路写下来,不事铺张。其篇制规模类似近体,并吸收了近体诗语言简约的特点,而突出歌行体的蝉联句法,读来颇有行云流水之妙。

  独特的诗歌美学观

  在诗歌创作的艺术形式方面,孟浩然也有其独特的见解。他主张诗歌要用形象思维,通过诗的语言塑造形象,通过形象显示诗歌的意旨。读者“弃象忘言”而得意。他在《本阇黎新亭作》诗中写道:“弃象玄应悟,忘言理必该。静中何所得?吟咏也徒哉!”孟浩然借用了佛学和道家哲学中的“弃象忘言”说,提倡诗歌创作的抒情言志、表情达意不必太直露,要有弦外之音,象外之旨。

  孟浩然还主张作诗不必受近体格律的束缚,应当“一气挥洒,妙极自然”。《孟浩然集》有诗267首,其中五言古诗63首,七言古诗6首,五言律诗130首,七言律诗4首,五言排律37首,五言绝句19首,七言绝句8首。从中可以看出,除69首古风外,全是近体诗,而五言律诗又最多。可以说他是盛唐诗人大量写作近体诗的第一人。但这些诗大都不能算是严格合律的近体诗。如《舟中晚望》、《洛下送奚三还扬州》、《洞庭湖寄阎九》、《都下送辛大之鄂》、《与诸子登岘山》等诗,皆与五言律诗的对偶不合。但诗品家对它们的评价却相当高。严羽《沧浪诗话》就说:“皆文从字顺,音韵铿锵”。近体诗的律式,在孟浩然之前的杜审言那里已经完全成熟了。杜审言也是襄阳人,他不能不知道。那么,他为什么不沿着老杜的路子走呢?对此施补华《岘佣说诗》认为:“五言律有中二语不对者,有全不对者,须一气挥洒,妙极自然。初学人当讲究对仗,不能臻此化境。”这就是说,孟浩然五言律不合律有其深层次的美学原因。他追求自然美,是对初唐过多追求形式美的矫正。他把古风与近体来了一次整合,他的近体多为古风化的近体。将近体诗的格律精神与古风的自然平和有机的结合起来,从而达到了一种“兴象玲珑”的艺术境界。读孟浩然的诗,看不到近体格律的束缚,而是有行云流水般的自然。既接受近体格律,有不被近体格律所累,一切以自然为第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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