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心周岁是著名作者侠名刚刚发行的一部小说中的男女主角。这本小说文笔情丝顺着、笔尖流淌,酣畅淋漓,感觉身在其中。内容主要讲述寺庙回来后,白衣少年入我梦,他短暂而悲惨的一生如走马灯在我眼前上演,看着他从满眼希冀到被迫沉沦直到麻木一心求死……天将破晓,跪在床边声息渐无的少年猛然抬头:“求你,拯救我吧”
《周文心周岁》 第一章 免费试读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我的身体愈发虚弱,朋友说我肯定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道士神婆来了个遍,都悻悻而归。
别无他法,我再次来到久负盛名的寺庙寻求帮助,却在大门前彻底晕死在过去。
等再次醒来,巨大的冲击将我高高弹起,害怕被摔死,我下意识胡乱伸手抓住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等一下,视角有点奇怪。
我悬挂在半空中,抬头和一双神情错愕的大眼睛对视上,而我正抱着他的手指。
巨、巨人国?
我一定是又在做什么疯梦。
“你、你是什么?”手指的主人磕磕巴巴的开口。
熟悉的声音让我猛然瞪大双眼,我环顾四周,再看看眼前约莫十六七岁的男生,这是我一直梦到的白衣少年!
他祈求我拯救他,所以我真的来到了他身边。
而我,貌似变成了拇指姑娘?
看到少年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吊坠捡起戴上,有点眼熟。
心下灵机一动,我站在桌子上,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故作高深道:“我叫宋昭昭,是你这块吊坠的守护神哦”
闻言少年的眼睛微不可查的亮了亮,但还是半信半疑:“我叫周岁”。
我确认了一件事情:周岁的人生正沿着我梦中的轨迹前进着,也就是说,我必须改变他被虐待致死的结局。
想起梦里周年妈妈的所作所为,我苦着个脸开始思考我成功救赎他回到现实世界的几率有多大。
周岁的妈妈周文心是一个很……疯狂的人。
屋外***和喘息声交织混杂,我们默契的选择无视,在我来到这里的三天,每天都是如此:早晨周文心在睡觉,醒了就出门,周岁出去收拾他们的残局。
如果周文心醒来看到房间有任何不干净的地方,都会瞬间暴怒的将周岁打得头破血流:“你是瞧不起我吗?留下这些来嘲讽我是吗?”
周岁一言不发的等待着女人将怒火发泄完,然后将一切收拾好,熟练的回屋拿出药箱给自己清理伤口。
深夜,一男一女满身酒气的回来,周而复始。
“明天是外婆的忌日”少年坐在窗台上突然出声,我坐在他的肩膀上看向不远处灯光晦暗不明的一处院子。
“一定要去吗?”我很想阻止他,可是我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
去年是他外婆的第一个忌日,周文心不同意他回去祭奠,他半夜跑出门徒步走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回到老家,然后他用身上偷偷攒了好久的十几块钱给外婆买了点水果和纸钱。
迎接他的是被妈妈周文心打到路过的村民看不下去报了警,他被抬上了120急救。
去医院的钱还是村支书于心不忍帮他缴纳的,周文心直接把他丢到了医院不闻不问,等他出院后又亲自把他带了回去。
我知晓周文心阻止他的原因,因为恨。
她恨周岁的亲生父亲,又蠢的要命,于是她将所有恨意和过错归咎于周岁身上,周岁的外婆当初阻拦他们在一起,也被她怨恨至今。
周岁是被外婆养大的,他爸在他妈妈怀孕的时候跟人跑了,周文心那时候也才十六岁,被诱骗着怀了孕,自觉一腔深情被辜负,又哭又闹的出走了,等再回来的时候就是把刚出生的周岁扔给外婆,不顾外婆的挽留离开了,十几年杳无音信。
在梦里我像个看书的读者一样穿梭在与周岁相关的上帝视角中。
小小的婴儿艰难的如奇迹一般在外婆日夜不眠的照料中活了下来,所以即使会被打死,他依旧要去看看自己最爱的外婆。
即使我不知道这样的亲情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没有亲人,但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周岁都不会听的。
我回到吊坠里翻了又翻,掏出一盒安眠药。
我是从这枚吊坠里摔出来的,可以自由出入,重要的是——这枚吊坠里可谓是别有洞天,药物日用品都有,应该是周岁的外婆或者谁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屯进去的吧。
卧室里的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我蹑手蹑脚的抱着三片安眠药放到水桶里和周文心的水杯里,她有起床喝水的习惯。
回到村子里天蒙蒙亮,早起玩闹的小孩看到周岁,贱嗖嗖的吹起口哨:“呦,野孩子回来啦”
年纪更小的小孩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跟在后面“野孩子野孩子”的起哄。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又直戳人心。
周岁不做理会的去小商店买了要烧给外婆的东西,他安静的跪在外婆坟前,感受着他肩膀的抖动,我默默掏出纸巾顶在头上给他接眼泪。
“我们该回去了”良久,我提醒他。
“我还有未来吗?”周岁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梦里他死在了自己的十八岁。
“我十几岁刚出来打工就被人拐骗到小山村里,天天挨打,趁天黑我给他们下药然后跑了整整四天逃出来了”
“无良老板欺负我人生地不熟,克扣我工资想睡我,我把他打进了医院,还找房东婆婆借了好多钱赔他”
“成年那天我去改名字,回来路上出了车祸失忆了,找不到亲人,也可能是他们想趁机摆脱我吧”
“……不过我攒了些钱后通过成人高考读了大学,现在也有点副业养活自己”
我冲他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该走啦”
等我们回到家时,发现本该酣睡的女人此刻正坐在狼藉的沙发上,听到声音她幽幽看过来:“去哪了?”
周岁身体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他强装镇定的将早餐摆到餐桌上:“家里没菜了,听到外面有卖小笼包的,给你买来先垫一下”。
女人冷笑一声,沙发上的酒瓶子直直砸过来,我躲在吊坠里,血液落到上面,渗了进来。
“贱种!说谎,你又去看那个老太婆了是不是”。
为什么安眠药不起作用,水杯里的水明明被喝了呀。
视线落到了沙发上多出来的几瓶酒上,我气得牙痒痒,真是疯了,这个酒鬼!
看着周岁被打的蜷缩在地上,无力感漫上心头,我不明白,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有小说故事里主角的聪明才智供我去做救世主,我也怕疼,也怕挨打,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里见证他再一次和梦中的人生轨迹重合?
我不明白。
“我没事”少年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抹掉眼泪,拎着自己找到的药粉纱布跑出来给他包扎。
“我们跑吧,我有钱,足够你去另一个地方了”我满脸希冀的抬头看他,我在吊坠里找到了几百块钱。
“我十三四岁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打工兼职养活的自己,我会帮你的”
周岁犹豫的看向我,又转头看向窗外,欲言又止。
外面传来的凄厉叫喊和略显稚嫩的乞求声打断了我们,是那天看到的院子里传来的。
这是二楼,刚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小女孩紧紧将一动不动的女人护在身下,男人的拳头尽数落在女孩身上。
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笑吟吟的看着一切。
女孩跪着挪到女人面前:“芸姨,求求你,让爸爸住手吧,妈妈会被打死的,求求你了”。
女孩一下一下的磕头,我的心像是被攥住一样疼的我喘不上气。
“她叫许瞧”周岁告诉我。
“你、认识她吗?”我声音闷闷的问。
“不认识,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听到的”,
他摇摇头,眼里有着同病相怜的悲伤:“从我来到这已经两年了,这种事情三天两头的发生,每次许瞧都会求那个女人”
“为什么?”
“那个女人是她爸的小三,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许瞧的奶奶不同意他们离婚,就这样了”。
果不其然,被叫芸姨的女人娇笑着攀上了男人的胳膊制止住他:“许哥,别打了~小瞧都被你吓哭了”。
我看的心里一阵愤怒。
女人缠着男人进屋,许瞧慌忙的找来电话,120来了……
好多天没再见到许瞧了。
不知道她妈妈怎么样了。
周岁在房间里看起书,是他外婆给他买的,翻来覆去看的书都泛起了毛边。
周文心走过来,往常这个时间她都在睡觉,难得看到她清醒着。
她拿过周岁手上的书,轻蔑的扔到一旁:“初一的书来来回回有什么好看的”
周岁不说话,将书收好。
“我最近做生意赚了点钱,你想上学吗?我认识附近高中的校长,他答应让你当旁听生”
周岁的目光突然有些茫然和不解,周文心怎么突然转性了。
但对校园生活的渴望让他试探的点头答应,又生怕下一秒自己这个阴晴不定的妈妈就反悔了。
我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女人,梦里并没有出现过这一段,但看着周岁期待的样子,我安慰自己也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蝴蝶翅膀的扇动影响了结局,又或者是女人良心发现?
逃跑计划就此中断。
周岁满心欢喜又紧张不已的被周文心送进了校园,我看着他原本苍白羸弱的灵魂在翻开课本融入课堂的瞬间好像突然鲜活起来。
他长得很好看,值得高兴的是这为他带来了其他同学友好的招揽。
校长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温和儒雅,对基础略差的周岁很是照顾,经常在午休留他辅导功课。
周文心很少再嗜酒乱搞了,对待周岁也多了些和颜悦色,她会在家做好饭等周岁放学,然后耐心询问他在学校适不适应,老师同学对他怎么样。
除了还是不允许周岁叫她“妈妈”,一切都很好。
我闲的没事就会趁夜色让周岁把我送到许瞧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看看这个小姑娘,有时候是在她床边放贴膏药或者几包止痛消炎药……
有时白天捣鼓东西入迷了就不跟周岁去学校了。
这天周岁脸色惨白的跑回家,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摇头,眼里全是掩不住的恐惧。
等傍晚周文心回来,他犹豫的拦住她:“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哪知道周文心只是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我现在很累,有事情明天再说吧小岁”。
第二天周岁不让我跟着,我不放心就偷偷闪进他的吊坠里。
中午放学周岁第一个冲出教室,校长却已经等在门外,他笑呵呵的把手搭在周岁肩膀上和其他同学挥手告别,搭在周岁身上的手暗暗用劲禁锢着周岁。
周岁被带到校长休息室。
“小岁快过来吃饭,下午还要上课”校长将“上课”两个字咬的很重,语气不容置疑。
“我要回家”周岁站在他对面。
“你要是还想上学就乖乖听话,这种待遇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要学会知足”校长的表情严肃起来,作势要来抓他。
周岁本就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羸弱,力量悬殊,很快就被校长压下。
“你回家有什么用,你以为你妈送你来学校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吗?”
“你妈就是个***,你还装什么干净”校长语气嘲讽,一巴掌打在周岁脸上,掐着他的脖子开始扯他的衣服。
周岁挣扎不过气红了眼。
我从吊坠里掏出自己打磨的弓弩,趁这个老畜生低头解裤腰带,对着他的眼睛快准狠连发三箭。
顷刻,鲜血涌出,这老畜生捂着眼睛从沙发上翻了下去。
开玩笑,我可是专门学过搞弓弩的。
“愣着干嘛,跑啊!傻子!”我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周岁踹了一脚,回过神的周岁慌忙将我收到怀里跑走了。
临近家门,周岁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轻声喊我:“昭昭,我们走吧”。
“先活着,再想什么未来吧”我也气不起来了,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
我让周岁回家收拾东西,然后马上就出发。
原本该上班去的周文心看到周岁回来瞬间沉了脸:“你怎么回来了”。
周岁不理会她,径直回屋收拾东西,被隔在屋外的女人疯狂拍门:“周岁,你出来!你回来了我的钱怎么办,你给我出来!”
“我养着你,你连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吗?”
听着门外的叫喊,周岁气的发抖:“我以为她真的变好了……”。
做生意。
用自己的儿子做生意。
太恶心了。
周岁从小被叫野孩子,对母爱尤其渴望,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给妈妈重新开始的机会。
现在,他妈妈亲手打散了他对亲情的最后一点期望。
二楼不高,周岁直接顺着安全梯出去了。
雨来的急,我们直接搭了个车准备去临市,车子又被拦住,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姑娘上来。
许瞧?
我让周岁给她递去毛巾,见到周岁,许瞧显然也有些惊讶,两个人也算是巷子里遇到过几次的点头之交,小姑娘小声道了谢。
“你怎么了?”看许瞧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周岁问道。
“我妈妈住院了,爸爸不给妈妈治,让我去自己赚钱……”
又一个死畜生!
“我也要去打工,不介意的话我们搭个伴吧”周岁说。
许瞧点点头,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周岁的目光满是感激。
我心里暗暗叹气,这小姑娘万一遇上坏人,给人骗了都不知道。
许瞧拿着她妈妈塞给她的二百块钱,加上我和周岁的八百块,付了车费,找了个租金三百的简陋小屋子将就住下来。
周岁去了工地,许瞧年纪太小没人要,周岁拿了些钱给许瞧进了点小玩意让她去支个小摊。
两个人每天早出晚归。
我有时会做些小工艺品让周岁拿给许瞧卖。
因为乖巧可爱加上年龄小,许瞧积累了一批客户给她做宣传,每个月她欢欢喜喜的把钱寄回去后还能余下点分担房租。
反观周岁就不太顺利,因为力气小身体弱没少被嫌弃,前两个月拿到的钱并不算多,最后根本存不下来多少。
他也不说丧气话,只是每天出去的更早回来得更晚了,我跟着他他就会买点水果给我吃,看着认真算账的许瞧,周岁突然道:“你有没有觉得,许瞧和你长得有点像”。
“那她长大后一定很漂亮,像我一样”
周岁忍俊不禁,不置可否。
在外第五个月,许瞧给妈妈打电话,无人接听。
给父亲打电话,对面一句“在忙”,挂了,无奈之下她打通了他父亲情人的电话:
“芸姨,我打不通妈妈的电话,我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里的女人故作为难:“小瞧啊,你妈妈她病情加重了,你爸爸他……还在凑钱”
许瞧声音颤抖,问道:“还差多少啊”
“唉,至少比之前翻两倍”
我远远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呸了一声“真是一家子丧天良的”,女人降低声音把人赶走了。
但许瞧思绪飘远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不太对。
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周岁,许瞧收拾好正准备出门,他提议许瞧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她妈妈现在的具体情况,许瞧点头,但这通电话彻底击垮了她。
医院说,她妈妈三个月前就被接出院了,也没去复诊过。
那她妈妈去哪了?
那她每周寄回去的钱都去哪了?
她疯了一样给父亲他们打电话,统统被拒接,小姑娘无助的一遍一遍拨打着电话:“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接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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