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别苑的一栋别墅中。
昏暗的灯光下。
男人的古铜色肌肤和女人白皙的后背形成鲜明的对比。
床上的两个人正在交缠着。
苏少淮从来没想过,喝醉酒的陈喻真是如此的热情奔放。
当他的领带被她一把拽下来丢掉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焰。
可他一直紧紧压制着,怕伤害到她。
陈喻真却像一条缺水的鱼儿一样,不停地缠绕他,游玩般与他嬉戏。
细嫩洁白的藕臂攀上了男人的胸膛,若有似无的奶香味儿闯入苏少淮的鼻尖,还混杂着一丝酒气,这却并不令他讨厌,反而也有一丝沉醉。
盈盈一握的细腰,男人的大手抚上去,像牛奶一样光滑。
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另一边的陈喻真只想沉浸在这种放肆中。
“别停下来……”
女人娇软的嗓音响起,冲破了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他不想做替身。
也不想第二天醒来看到她的后悔。
于是他强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小心翼翼地问道:“陈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喻真被迫睁开自己迷蒙的双眼,红唇轻启:“我还能不知道你是谁吗?”
“那我是谁?”
眼前的男人似乎非常在意这件事。
如果她不回答的话,他可能就会一直问下去。
空气安静了两秒。
就在苏少淮准备放弃的时候,就听见从身下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妩媚。
“苏少淮。”
他说不清心底这一刻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刚才的小心翼翼全部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更猛烈的情感,就像是洪水爆发一样,一刻都再也绷不住。
“陈喻真。”
他低声呢喃着,再也控制不住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
——
头好疼。
陈喻真捂着头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我是她的未婚夫。】
沈言津说的话好像出现在耳边。
她明明已经想好了要放弃,可心里还是总忍不住想起。
他可真维护她。
大学的时候,她和沈言津在同一个学校,可不在一个系。
有一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她担心他没有吃早饭会饿到胃疼,就跑了好几条街去给他买最爱吃的包子,还一直捂在胸口生怕包子凉了。
可等她送过去的时候,沈言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甚至当着她的面,转手就把早餐送给了他的朋友。
没有问过她地方那么远她是怎么去的,也没有问过她有没有吃早饭。
不仅如此,等放学她又过去找他的时候,还被他朋友嘲笑说她真是个粘人精,一点儿空间都不给沈言津留。
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她原来还以为他对谁都是这样冷冷淡淡的,不会说好听的话。
原来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心里的酸涩感溢出眼角,红了眼眶。
别再想这些了。
她缓缓坐起身,深灰色的杯子慢慢滑落,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床边的木质柜子上只有一盏简约样式的台灯,天花板好像也和自己家的有些不同。
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应该不是她的家。
也不是沈家。
她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蕾丝花边的丝绸睡衣也不是她的。
完了!
此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这是哪里?
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要是被经纪人季姐知道了她在一个陌生的家陌生的床上醒来,她还不得杀了她?
她眼底出现一丝慌乱,手忙脚乱地从床上下来,一双粉色卡通小白兔拖鞋赫然在目。
同时,一双大手从身后搂上了她的腰。
“陈小姐,你这是准备抛弃我吗?”
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呼吸声撩动了微薄的空气, 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暧昧和委屈。
陈喻真僵硬的转过身体,就看到了那张独属于苏少淮的脸。
天哪!
这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揉揉脑袋,醉酒后的记忆突然攻击她。
——
狭窄的车厢。
抬头可见的星空。
她突然吻了他的唇角。
人家问她要去哪儿,她说什么?
她好像说的“去你家”?
她迫不及待的拽掉他那看起来如此碍眼的领带,顺着胸膛就咬了上去。
在他的锁骨上留下了一枚深红色的吻痕。
她又暴力地撕扯人家的衣服,还十分主动地……
怎么会?
她怎么敢的啊?
这可是当年的风云人物——苏少淮啊!
她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对他这么粗暴,甚至还使劲儿亲人家?
这可怎么办?
她猛地把辈子盖在自己头上。
这肯定是场梦,对,肯定是场梦!
她这样想着,试图催眠自己。
可不等两分钟,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就响了起来:“陈小姐,你是想逃避你的责任吗?”
陈喻真认命般地放下被子,看到离她非常近的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思绪飘得有些远。
大学的时候听说的最多的就是苏少淮这个名字。
整个京市大概没有不知道他的。
他长得很帅,是那种十分狂野的类型,偏偏又喜欢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将那种野性藏匿于斯文之下,十分有禁欲气息。
有次她去学生会报名“十佳歌手比赛”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昏黄的灯打在他的侧脸上,她也看呆了。
还是好朋友拍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当时好友还小声打趣她:“真真,沈言津有什么好?你喜欢他还不如喜欢咱们苏主席呢!”
办公室就那么大,她吓死了,赶紧捂住好友的嘴巴说:“你快别瞎说了,你知道我和沈言津自小就有婚约在身的,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说……”
摇了摇头,陈喻真重新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
只见他微微笑着,没戴眼镜的时候,充斥着一股王者气息。
压力有些大。
头皮发麻。
谁来救救她?
该说些什么?
对了,刚才他说逃避责任……
她斟酌着语句开口:“那个,苏先生,你刚刚说我逃避责任?什么责任啊?”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肉眼可见的竟有些委屈起来。
他的肩膀垮下来,撇了撇嘴角,声音带着一丝令人察觉的悲伤:“你把我吃干抹净了,难道不想负责吗?”
“你昨天说了,会对我负责的。”
“所以你今天是不想承认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