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知道,倘若我真要他,父皇也会许给我。
他如此包容我,是因为我肖似我那逝去的母亲,曾经的大燕皇后。
父皇与母后少年夫妻,携手扶持十三载。
而我前世却因着这份宠爱,做尽糊涂事,终将父皇对我的纵容消磨殆尽。
前世牢狱之中,父皇背对着我,甚至不吝再看我一眼。
「陈宝嘉,朕对你,失望至极。」
那次狱中,是我与父皇最后一次相见。
他从牢中离开后,便大病一场,朝中诸事都交由陈珍宁打理。
楚氏一族也借此把控朝局,父皇的命令早已出不了泰和殿。
我不知道,父皇行将就木之时,对我是否长恨难消。
「珍宁怎么看此事?」我忽然看向一旁跪着的陈珍宁。
即便是楚妃布局,按说她也不会愿意将心上人拱手相让。
陈珍宁压下眼底的痛楚,勉力笑道:「珍宁岂敢与皇姐相争?」
而魏景颂始终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立于殿中。
内侍将楚妃赐予的酒递给他,再呈给我时,却被我伸手拂开。
我缓缓跪于殿下,面色平静:「皇妹珍宁蕙质兰心,与魏大人实属天作之合,儿臣心中早有心悦之人,便不夺人所好了。」
我不知道陈珍宁是何时与魏景颂相识的,但既然前世我与魏景颂成婚初,他便对陈珍宁处处维护,那么他们的结识只会更早。
「你心悦谁?」父皇来了兴致。
「沈王爷之子,沈云谏。」
我话音甫一落下,一旁的魏景颂,失手打翻了酒盏,失声道:「你说什么?」
「胡闹,你与沈云谏怎么可以在一起?」楚妃尖锐的嗓音在泰和殿响起。
魏景颂掩下眸底的异色。
我若有所思瞥了楚妃一眼。
她意识到失言,讪笑道:「宝嘉不是最厌恶只会舞刀弄枪的粗鄙武夫?」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
父皇说要考虑几日再给我一个答复。
泰和殿的这场闹剧草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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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沈云谏来堵楚妃的口,并非没有思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