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来往。我抬起一条腿坐在炕沿上,接过吉利递过来的小说翻着。这本书我读过,高尔基的《童年》曾经使我痴迷。上课时我把书藏在课桌底下偷偷地读,老师发现后把我的小说没 《在课桌底下》精彩片段 很少来往。
我抬起一条腿坐在炕沿上,接过吉利递过来的小说翻着。
这本书我读过,高尔基的《童年》曾经使我痴迷。
上课时我把书藏在课桌底下偷偷地读,老师发现后把我的小说没收。
幸亏书是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过了一段时间后老师又把书还给我。
我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吉利:你刚才写些什么?
吉利非常自负地告诉我:写小说。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写—小说?
拿过来让我看看。
吉利的回答又一次让我哭笑不得:等印成书后我送你一本。
我的胸腔里涌上来许多辛辣的词汇,我想说:别做梦了吉利,不要把写小说想象得那么容易!
一个只念过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一个把“三家巷”读做“三家卷”的白字先生,竟然动了写书的念头。
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看见了吉利把他那条枯萎的腿从炕桌下抽出来,用双手不停地揉搓。
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我为吉利不知道天高地厚而伤悲。
我也没有说吉利祝你成功那样的套话,我知道吉利肯定不会成功。
我把那本《童年》放在炕头,跳下炕,准备走。
吉利要送我,我拦住了,说不用。
吉利的爷爷不拧火绳了,蹲在灶前做饭,炉膛里有火苗升腾。
我出门时爷爷抬头看我,说:吃了饭再走。
我说我吃过了。
出了窑门抬头看天,天晴了,天上行云匆匆,仿佛要到什么地方重新集结,太阳在云层里探了几次头,终于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满世界一片墨绿。
蓦然回过头,看一缕炊烟直直地升起,吉利住的窑洞的窗子上,镶嵌着一双饥渴的眼睛。
二隔天我去找蚊子。
只见蚊子的妈妈双手拦在屋子门口,不叫蚂蟥进屋。
嘴里还在不三不四地骂着:蚂蟥你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别来缠我家蚊子,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蚊子都不会嫁给你!
蚂蟥真名叫马黄朝,可能蚂蟥的妈妈姓黄,因此上给儿子取名时把爸爸妈妈的姓连在一起,这是我们那里的一种风俗。
蚂蟥大我们几岁,因此上比我们早熟。
我隐隐约约听说蚂蟥经常去缠蚊子,想让蚊子给他做媳妇。
有一次蚂蟥去找蚊子时,蚊子妈妈还把一盆子尿水扣到蚂蟥的头顶。
蚂蟥仍然痴心不改,大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