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桌上咕哝咕哝翻滚的牛油锅配上晕黄的灯光,再加上周生易偶尔「慢点」的叮嘱,这一幕看起来还挺温馨。
不过后来周生易就不让我吃了。
他说我的胃鼓得像个皮球,再吃下去就该爆了。
我很不好意思,因为肚皮上没几两肉,胃稍微凸一点就看起来特别明显。
他扶我上楼的时候,一脸恨铁不成钢:“我从来没克扣过你的饮食,你想吃什么吃就是了,何必忍得这么辛苦!”
我寻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有一次贪凉,吃了半根冰棍,拉了几次肚子导致没能及时把周生易伺候好,他当时特别不满地皱眉,说我没有职业操守,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都不知道吗!
当晚,周生易睡着之后,我横竖吃太多睡不着,又爬起来,把那些昂贵的礼物翻来覆去又看了好几遍。
我好喜欢这些,它们是我安全感的来源,是我立足的根本。
我把它们全部放在抽屉里,悄无声息地起床,走到书房门口。
这个房间对我而言充满了神秘感,周生易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公司的业务很广,金额又大,我也怕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再加上里面堆满了书籍,密密麻麻都是我看不懂的外文,我对这里从来都心怀敬畏。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异常迅速,在门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我还是没敢进去。
我不傻。
在这座城市,得罪我生父,以及他背后某个不知名大人物,我还有逃走的机会。
得罪了周生易,我会生不如死。
那天之后,我再没接过我生父的电话。
并且我想了个主意。
我找朋友,花钱聘了一群混混,准备给我那对不称职的父母一点教训。
我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毕竟之前生活都成困难,整天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消停点。但现在不行了,我好好儿跟着周生易,哪怕以后他对我腻了,我也有退路,不会太为难我。
朋友问我:“你想做到什么地步?”
我问:“能做到什么地步?”
“口头威胁?警告?还是打一顿?还是让人落下一点残疾?更或者制造一点车祸,要了命?这程度不同,价位自然也不同。”
我想了想:“我生父那边,得打一顿才行,不然他不会放在心上。我生母那边...你找几个长得凶恶一点的,去跟踪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几天,语言威胁几句就行。她是我生母的命,容不得有一点闪失的。对了,动手的时候,务必让他们知道,这些事都是我安排的。”
“ok,等我好消息吧。”
朋友效率很高,没几天我就接到生母的电话,咬牙切齿要让我好看。
“我建议你不要威胁我。”我语气平静,“钱在我手里,你哄我高兴了,我还能施舍你两分。你惹我不高兴了———这次你女儿只是受点惊吓,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生母对我极尽辱骂,最终也只能恨恨挂了电话。
我以前怎么那么蠢,居然没想到这个办法,傻傻地给了好多钱出去。
其实他们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的气球,针一扎就破了。
我生父倒是一直没给我打电话,听说那几个混混下手有点狠,我生父一直在修养,没出过家门。
我浅浅铝驺呼一口气,心想总算是能安宁一段时间。
可惜,在我的人生中,安宁的日子好像都不能长久。
我只是出门去一趟美容院的功夫,马路上突然飙过来一辆面包车,车门一开,数名大汉戴着口罩强行把我拉上车,我还没来得及呼喊,一张湿毛巾就堵住了我的口鼻。
多意外。
我这种人,居然也会遇到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