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留情,一鞭子抽在他背上,单薄的袍衫顷刻间见了血。
只一鞭,魏景颂便咳了血,他以手抵唇:「望殿下成全。」
或许是很疼的吧。
但比起我万箭穿心的痛,这点儿疼又算得了什么?
我记得我死时,上京的名士是这么谈论魏景颂的:
「尚书府魏长公子,生母早亡,坎坷半生,折辱于长公主陈宝嘉之手,十年磨砺,终成大燕首辅。」
这一世,没了我陈宝嘉拦路,大抵以魏景颂的本事,也可以平步青云。
5
翌日早朝后,父皇在泰和殿召见了我与魏景颂。
陈珍宁亦跪于殿下。
「朕错怪了珍宁,听说是宝嘉对这位魏公子一见钟情?让你皇妹替你周全?」
身侧的楚妃低笑:「宝嘉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藏不住事,珍宁更是个傻的,只知道替她皇姊瞒着。如今真相大白,不如陛下便为这对有情人赐婚。」
父皇却拧眉看向我,等我的回答。
楚妃却迫不及待让内侍取来佳酿,赐予我与魏景颂:「宝嘉想要的,你父皇无有不准的。」
捧杀是楚妃惯用的伎俩。
我知道,魏景颂此时虽为尚书之子,却并无实权,于我陈宝嘉,并不算一桩好姻缘。
可我也知道,倘若我真要他,父皇也会许给我。
他如此包容我,是因为我肖似我那逝去的母亲,曾经的大燕皇后。
父皇与母后少年夫妻,携手扶持十三载。
而我前世却因着这份宠爱,做尽糊涂事,终将父皇对我的纵容消磨殆尽。
前世牢狱之中,父皇背对着我,甚至不吝再看我一眼。
「陈宝嘉,朕对你,失望至极。」
那次狱中,是我与父皇最后一次相见。
他从牢中离开后,便大病一场,朝中诸事都交由陈珍宁打理。
楚氏一族也借此把控朝局,父皇的命令早已出不了泰和殿。
我不知道,父皇行将就木之时,对我是否长恨难消。
「珍宁怎么看此事?」我忽然看向一旁跪着的陈珍宁。
即便是楚妃布局,按说她也不会愿意将心上人拱手相让。
陈珍宁压下眼底的痛楚,勉力笑道:「珍宁岂敢与皇姐相争?」
而魏景颂始终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立于殿中。
内侍将楚妃赐予的酒递给他,再呈给我时,却被我伸手拂开。
我缓缓跪于殿下,面色平静:「皇妹珍宁蕙质兰心,与魏大人实属天作之合,儿臣心中早有心悦之人,便不夺人所好了。」
我不知道陈珍宁是何时与魏景颂相识的,但既然前世我与魏景颂成